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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kkhadevata's Di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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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ituations described in this article are limited to Mainland China. The administrative divisions in Mainland China are very complex, and even for natives, it is difficult to understand them all at once. Therefore, please make sure you have a thorough understanding of the administrative divisions in Mainland China before editing relevant content.
参考:OSM Wiki China/Boundaries & Zh-hans: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行政区划

(本文有若干内容是在发表后逐渐加入,若发现错漏或有任何疑问,恳请评论或发站内信指出)

本文旨在厘清中国大陆高度复杂的行政区划体系,并为希望完善相关数据的 OSM 贡献者们提供指引。本文所述内容及标注规范仅限于中国大陆地区(港澳台地区的情况请咨询相应社区),包含:

  • 法定行政区;
  • 非法定行政区;及
  • 标签的值与位置。

1 法定行政区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中有如下规定:

第三十条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行政区域划分如下:
(一)全国分为省、自治区、直辖市;
(二)省、自治区分为自治州、县、自治县、市;
(三)县、自治县分为乡、民族乡、镇。
直辖市和较大的市分为区、县。自治州分为县、自治县、市。
自治区、自治州、自治县都是民族自治地方。

1.1 含义

理论上来说,中国大陆的行政区划体系应该与如上规定一致。然而,几乎任何在中国大陆生活过的人都会立刻发现,这其中缺少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地级市。实际上,在法律法规资料库中,你几乎不可能找到「地级市」这个概念,在不得不提及时也会使用「设区市」或近义词。这是因为在实务中,地级市可能还管辖着县级市,而市不能下辖市,因此绝大多数县级市的名义都是「xx省直辖,xx市代管」(注1),不过通常可以将其视为仅由地级市管辖(但独立性相比县为强)。
此外,特区和林区(各自均仅有一例)作为历史遗留,也被承认为正式的县级行政区;部分民族自治区域也未写入法条。
因此,中国大陆的法定行政区如下表所示(注2):

行政区等级 行政区类型
省级 省、自治区、直辖市
地级 地级市、地区、盟、自治州
县级 县、自治县、县级市、旗、自治旗、市辖区、特区、林区
乡级 乡、民族乡、苏木、民族苏木、镇、街道
村级 (行政)村、牧委会、嘎查、社区

注1:部分县或县级市为「省直辖县级行政单位」,其不受地级单位管辖,行政区划代码第 3、4 位为特殊的 90,如湖北省仙桃市、河南省济源市、海南省临高县等。「省直辖县级行政单位」与「直筒子市」的区别在于名义上前者缺少地市一级,后者缺少区县一级

注2: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族区域自治法》第二条、第十二条,民族区()、民族镇()并非民族自治地方,目前一般将后两者视同普通区和镇。

1.2 标注等级

在关系 (relation) 中使用 admin_level,而在节点 (node) 上使用 capital。比如,一个县的关系中应有 admin_level=6,而该县的节点(place=city)上应有 capital=6。以下是各级行政区的标注等级:

行政区等级 admin_level/capital
省、自治区、直辖市 4
地级市、地区、盟、自治州 5
县、自治县、县级市、旗、自治旗、市辖区、特区、林区 6
乡、民族乡、苏木、民族苏木、镇、街道 8
(行政)村、牧委会、嘎查、社区 10

2 非法定行政区(「黑区」)

看起来,这套行政区划体系似乎非常清晰。然而理想是美好的,实际上,以下情况都存在:

  • 每一级行政区都存在实际管辖范围与其法定管辖范围不同的情况;

  • 某些行政区并不归其法定的上级管辖,而是由(通常是更上一级的)一个派出机构——通常是管委会——管辖,这些管委会的职能无限接近于一级政府,然而民政部并不承认它们是正式区划;

  • 上一条所述的管委会与一个法定行政区合署办公(一个机构两块牌子,实际上是管委会取代了地方政府),但管委会的管辖范围大于挂名的法定行政区。

举例来说,上面三种情况分别有:

如果你居住在中国大陆,感受可能会更加明显:你有可能就生活在这种名义上属于法定区县,但实际上由管委会管辖的地方;这些非法定的行政管理区就是俗称的「黑区」。

2.1 含义

通常来说,如果一个地方由省、地、县级政府的派出机构管辖经济社会事务,该处就可以被称作一个「黑区」(包括但不限于国家级新区、经济技术开发区、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等未在民政部行政区划统计表中的行政区划)。为了便于管理,「黑区」的边界通常都由法定行政区的边界组成(但可能是镇街甚至村社的边界)。
「黑区」既可能管辖县、镇、街道、村,也可能自行设立与法定行政区不完全重合的下级管理区。对于前一种情况可以根据下表进行分类,后者则可以参考管委会行政级别确定。

「黑区」等级 下辖
准地级
准县级 镇、街道、乡等
准乡级 村、社区等

注意:由于 OSM 遵循「de facto」即实控原则,某些情况下黑区的存在会改变法定行政区的边界范围,使其与官方或商业地图不一致(有些标注模式甚至仅在 OSM 出现),如:

这些都属于正常现象,因此在发现县级边界与其它地图不同时请不要贸然修改,应在查证实际管理情况后再做操作。(需要指出的是,只有在法定行政区托管或实控其它区域的情况下法定行政区界才会变动,否则相应区域通常用 admin_level=7 的「黑区」加盖)

2.2 标注等级

与法定行政区一样,「黑区」的关系中仍然使用 admin_level,但并非所有的「黑区」都要有节点(主要取决于名称是否被当作地名使用或者管委会驻地是否位于独立于法定行政区的聚落,如类似「xx经济技术开发区」的单纯性质名称就不应有节点,另见注2)。

根据下辖区划的不同,笔者粗略地将黑区的标注分类如下:

「黑区」等级 下辖 admin_level/capital 举例
准地级 5 当前仅有雄安新区
准县级 镇、街道等 6 注1
准县级 镇、街道等 7 (注3) 安徽省芜湖市芜湖经济开发区(340271)
准乡级 村、社区等 8/9 (注4) 江西省南昌市南昌县小蓝经济开发区(360121403)

注1:当前仅包含加格达奇区、松岭区、新林区、呼中区、苏州工业园区深汕特别合作区大柴旦行政委员会

注2:仅下辖虚拟社区/生活区的「黑区」仅应有边界(若存在)关系而不应有label,如天津市宝坻区京津中关村科技城(120115457)下仅有虚拟社区(120115457498)

注3:在中国大陆,admin_level=7admin_level=9 不能单独存在,其范围必然与一个或数个法定行政区的范围重叠

注4:统计局口径下管辖村社的准乡级「黑区」可能难以找到属于哪一法定乡镇的管辖范围,同时它们还可能自行设立分管若干村社的管理区。因此该级别「黑区」的标注方式还未确定,在确实无法找到所属法定乡镇的情况下可使用 admin_level/capital=8

3 标签

3.1 标签的值

3.1.1 区域型标签

目前在中国大陆地区,place=state/region/county/district 一般用于区域型政区的替代渲染(大多是第三方服务,如 OsmAnd),比如 OSM Carto(也就是 OSM 网站的默认渲染)中看到的「xx省」字样就是由这类标签渲染出来的(而黑色字的「xx市」则由 place=city 渲染)。

具体而言,place=state 代表省级行政区(),place=region 代表地级行政区(),place=county/district 代表县级行政区()。

当前,对县级行政区的标注不统一且尚无公认的规范(如有人认为部分市辖区不应渲染区域型名字,同时 placecounty/district 亦存在争议)。

3.1.2 通常的行政区标签

等级 capital place (注1) 举例
省级行政中心 4 city 呼和浩特市
地级行政中心 5 city 黑河市
县级行政中心 6 city 大同区
乡镇驻地 8 town/suburb (见下) 松花江镇
村社驻地 10 village/quarter (见下) 小张各庄村

理论上而言,乡镇和街道的 place 标签分别为 townsuburb,而村和社区的分别为 villagequarter。然而,对一部分乡级和村级行政区的标注事实上尚无公认的规范(尤指县级以上行政区的驻地聚落)。具体而言,一方面,位于高度城市化区域的街道(镇)和社区(村)既不具有地名属性,也没有作为基层政权的机能;另一方面,部分区县将大量未城市化区域由乡镇(村)改设为街道(社区)——一个典型例子是大连市普兰店区——导致街道和社区同市辖区一样逐渐偏离其通名原本的含义。相比于严格按照通名标注 place,当前存在一些变通方案,以下是几个例子:

  • 笔者当前采用的标注法:属于城市建成区一部分的街道和社区分别使用 place=suburb/quarter,但非位于更大聚落的或乡镇改制的街道,以及除街道和社区以外的任何乡镇级区划,仍一律标注 place=town/village

  • 街道标注为 place=borough,而当地居民常用的非正式片区地名用 place=suburb 标注。这一方案现(2024年12月时点)主要见于吉林省延边州;

  • 对于没有地名属性的街道或社区,不标注其节点;在社区难以确定其居委会地址的情况下经常如此。

注1:大部分行政区节点标签应同时有 place:CN 标注

3.1.3 「黑区」的标签

(参照 §2.2 标注等级)

「黑区」等级 capital place 举例
准地级 5 city 当前仅有雄安新区
准县级 6 city 注2
准县级 7 city/town (注3) 兰州新区
准乡级 8/9 town  

注2:当前仅包含加格达奇区、松岭区、新林区、呼中区、苏州工业园区深汕特别合作区大柴旦行政委员会

注3:有必要标注节点的准县级「黑区」使用 place=city/town 存在争议

3.2 标签的位置

本节只讨论 place=city/town/village 等定居点的标签,不含区域型标签如 place=region/county

中国大陆的商业地图通常将行政区名所在的节点标注在政府(或村委会等)所在地,然而这经常会导致该节点不具有指向作用,因为相当数量的市、区、县政府都并不位于城镇中心甚至城镇内(比如,仅辽宁一省就有沈阳、本溪、铁岭、丹东、盘锦五个地级市政府的位置不在主城区)。此外,由于许多镇被改制为街道或撤并入其它乡镇,表示它们的节点也消失在商业地图上。

因此,对于有标签的行政区,建议其标签位置遵循如下原则:

  • 市辖区以外的县级行政区:公众认知的城镇中心标志物(如成都天府广场、长春人民广场、西安钟楼等)或建成区的大致中心位置(没有前者时);

  • 市辖区:(若由县或县级市等改制而来则参照前一条)若该区域没有明显的中心,可放在区政府处,也可在区名所在的地标处(需要在区内,如武汉市洪山区就只能放在区政府处)。特别地,如果区政府在建成区外,节点就不可放在区政府处而只能位于建成区内;

  • 街道以外的乡级行政区:若乡镇政府在所驻集镇建成区则标在该处,否则参照第一条(后者情况较少,如滁州市来安县水口镇);

  • 街道:(若从乡镇等改制而来则参照前一条)标注在街道办事处处(若其在辖区外则不标注节点),然而当前是否标注城区析置街道存在争议;

  • 村级行政区:村部(或社区居委会等)处(当前对村级行政区的标注争议较大)。

特别地,抚顺县(辽宁省抚顺市)和沧县(河北省沧州市)没有县城,政府驻地位于其它区,因此没有 place=city 节点。此外,某些行政区的政府驻地在辖区外但有自己的城区,如安次区(河北省廊坊市),参照前文所述标注即可。